黄老先生是一名滞穗三十多年的独居老人,今年已经81岁高龄,疾病缠身,一直寄居在花都友人的出租房中。2020年5月9日,黄老先生因再次中风被送入医院救治,并求助花都区救助管理站(以下简称花都救助站)。
黄老先生自称来自香港,但证件已在多次搬家中遗失,无经济来源,无财产,也无法提供任何亲人的联系方式。老人年迈,病情严重,离港已经三十多年,返乡心切。花都救助站介入后,第一时间商讨出应对方案,安排救助站工作人员赖远才、花都启明社工等人成立专案寻亲小组,一边安抚老人情绪,嘱咐医院全力救治黄老先生,一边展开寻亲工作,为黄老先生寻找亲人,核实身份,重返香港。
黄老先生的病情在医治半年后,逐渐稳定,花都救助站将黄老先生接回站内悉心照料,但返港之路却仍困难重重。由于黄老先生来自香港,救助站第一时间先联系了出入境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提供了黄老先生所能告知的一些相关信息,如香港身份证件号、兄弟姐妹的姓名等,但是等来的消息是无法核实,且黄老先生的指纹对不上原有的指纹档案,无法办理入境许可通行证;疫情时期,工作人员又无法直接前往香港开展实地寻亲,做了大量工作,仍犹如隔靴搔痒。社工通过广州社协联系上香港工联会(广州中心),与救助站一起多方共同跟进黄老先生的个案,工联会提供一些案例供我们参考,并积极协调香港特区政府驻粤办入境事务组了解跟进情况。救助站工作人员与社工保持着与黄老先生谈心,努力引导黄老先生回忆一些细节,了解黄老先生的一些友人情况,尝试从其他方面核实老人的身份。
事情的转机是从黄老先生提到前妻开始的。虽然黄老先生说他们已经二十多年未曾联系过,且双方关系很僵,但这却是证实黄老先生身份的关键人物,于是救助站寻亲专案小组开始了漫漫人海寻亲路。从黄老先生的手机通讯录中寥寥几人的电话开始,寻亲组一个个致电询问,却均表示和黄老先生不熟,只是见过几面的朋友,或是曾经的生意伙伴,没人见过或知道黄老先生的前妻信息。因其中有黄老先生来自香港的朋友,寻亲组拜托了他帮忙在香港去黄老先生提供的住址查看是否还有黄老先生的亲人,最终得到的反馈是,原住址早已没有黄姓居民,物业也查不到相关资料。
黄姨已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了,在黄老先生入站求助之前,一直和丈夫收留着黄老先生。寻亲组想从这里尝试突破,虽然已经致电过黄姨,黄姨并没有黄老先生前妻的联系方式,但寻亲组没有轻易放弃。于是,寻亲组驱车前往黄姨住处,和黄姨详聊,看下是否可以有其他的线索可以得到。黄姨提供了一些人的联系方式,但是线索还是断的,仍没有找到黄老先生前妻的信息。最后,黄姨给了一袋黄老先生遗留的物品给寻亲组,让寻亲组带回给黄老先生。寻亲组代为转交物品时,发现里面有一份旧资料,就是这份资料,寻亲组最终辗转联系上了黄老先生的前妻,并说服黄老先生的前妻徐姨前来协助核实黄老先生香港的身份。
至此,在驻粤办入境事务组、香港工联会、徐姨及其港人朋友方先生的协助下,黄老先生的身份得以核实,入境许可通行证也终于办理了下来。随后,黄老先生于2021年4月9日顺利经深圳湾口岸返港就医。
4月14日,救助站收到了来自黄老先生友人方先生的感谢信,感谢救助站近一年来对黄老先生的悉心照料,感谢救助站不懈努力,多方协调为黄老先生核实身份和护送返港就医,不再如浮萍般无助。
黄老先生的返港之路几经周折,困难重重,高龄、疾病、跨境、孤寡、无证件、记忆模糊、年代久远,哪一关都是救助站寻亲组需要跨越的困难,幸而在多方协助下,黄老先生得偿所愿,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土,安享晚年。